【以申相煦】友情大作战（1）
*《求婚大作战》AU，小胡追夫火葬场，8章完，HE
*写作友情，读作恋爱
友情大作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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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先煦到家时接近凌晨两点，他把外套一脱，拿上浴巾和干净睡衣直接先进了浴室——虽然海底捞的通风还不错，而且助理已经给他喷了一身的去味喷雾，但吃完火锅要是不洗个澡他还是觉得哪儿哪儿都难受。
对着镜子吹头发的时候，他一桩一件地回想着今天的事情。
和立农聚了一回，还开视频让王大爷一起云吃火锅。
参加风格大赏，一个挺无聊的活动，但遇到老朋友还是很开心的。
团队叫他在后台拍个吃蛋糕的小视频，因为最近给他立的“爱吃”人设好像效果还行，其实他也没那么嘴馋，但那块蛋糕确实味道不错。
走红毯，签名，拍照，领奖，发言……没什么新鲜的一套流程。最近棋魂热播，采访的时候问了很多相关的问题，他自己发言也cue了时光，他想以后应该要习惯这样一种情况——他会和自己的每个角色告别两次，第一次是杀青，和自己体内的时光告别，第二次是从电视上看了大结局，时光这个朋友彻底离开他的生活。
除了时光，还有别的一些……剧组的朋友，不管拍戏的时候相处得多好，杀青宴一吃，杀青酒一喝，第二天醒来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胡先煦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。
他早知道今天郝富申也会去风格大赏，团队事先警告过他，千万不要和郝富申搭话，尽量避免同框，胡先煦很认同好演员不该走捷径炒CP，但他觉得要是真碰到了，聊上两句也是无妨的，毕竟是并肩奋斗了小半年的同事，完全不搭理更不自然吧？
没想到居然真的一句话都没说上。
其实是擦肩而过了的，在后台，他换上私服准备和陈立农吃火锅去，正好碰见郝富申也从休息室走出来。他当时做好了停下来寒暄两句的准备，可是郝富申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就走过去了。
连声“嗨”都没说。
手抬了一半的胡先煦有些尴尬。
他想陈立农应该识别到了这微妙的氛围，但立农很体贴，看出他不想说就什么都没问。朋友嘛，不就该是这样，互相包容，互相关怀……
确实他和郝富申离“朋友”的定义是远了些。
拍戏的时候毫无疑问是朋友，很好的朋友。但是现在……已经很久没联络了，这变化产生的原因很复杂，他也难以总结出个一二三四，反正就是突然疏远了，没什么预兆，也没什么过程。
我好像彻底失去这个朋友了，胡先煦想。
像是一只小手攥住了他的心脏，有些隐隐的闷、钝钝的痛。
大概又是我脾气太臭，太自我中心了，他不想再容忍我了……也可能他早就不想忍了……
如果我做得再好一点……会不会，会不会……
砰！
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闪过，胡先煦条件反射地用手挡住眼睛，过了几秒钟才小心地从手指缝里往外看去。
“年轻人，你好啊！”
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站在他的床前。
“啊——！”饶是胡先煦胆子并不算小，眼前这幅情景也是他的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了……这是谁啊，为什么在这里，不会见鬼了吧，格则曜日又把谁掳来了救命啊！
“别怕，小孩，我不是坏人。”
你不是坏人，但你好像是鬼啊！
“也不是鬼，”那个大叔仿佛能读到他的心声，“我是——妖精。”
做梦……肯定是做梦……胡先煦在被窝里偷偷掐自己大腿，“嘶……”
“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来到你面前，”大叔说，“唉，人类，愚蠢的人类，总是口是心非、言行不一，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用后悔来祭奠死去的爱情，真是毫无意义。”
胡先煦颤抖地问：“你在说啥……这是什么整蛊节目吗？我认输了可以不？”
大叔摇了摇头，“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，我是妖精，我来这里，”他抬手指指脑袋，“解决你的问题。”
“我脑子出问题了？”胡先煦崩溃地叫道。
“你刚才是不是在后悔？很强烈的悔意，我的测量仪都爆表了。”
胡先煦整理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绪——好像，好像确实是这样，他刚才应该是在后悔，后悔没有好好经营自己和郝富申的友情。
“是、是吧……”
“那就对了！”妖精一拍手，“现在有一个机会，你可以回到过去，修复失常的行为，弥补愚蠢的过失，夺回失去的爱——只需要一些照片作为媒介……”
“等等等会儿，”胡先煦说，“失去的什么？”
“爱。”
“朋友的那种爱？”
妖精怜悯地看着他，仿佛在看一个傻子。
“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，自欺欺人的小孩……好了，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，机会摆在你的面前，你是要回去呢？还是放弃？”
胡先煦咬了咬牙道：“那——那我肯定愿意回去啊！”
“好，给我一些照片，同时有你们两个在场的那种。”
胡先煦解锁了手机，“呃……糟了，我的照片在旧手机里，没有同步过来……”
“去拿你的旧手机。”
“旧手机在天津的家……”胡先煦挠了挠头，“哦，对了，我去微博上找几张！那个，剧照行吗？”
“只要你们两个同时出现在照片里就可以。”
胡先煦手速极快地操作了一会儿，“这张可以吧？”
——弈江湖道场里，胡先煦的时光和郝富申的俞亮并肩坐在棋盘前，这是他们去找大老师扳老师下双人棋的那场戏。
“好的，人类，现在我要把你送回这张照片拍摄之前。注意，时间不是无限的，当快门声响起之时，你就会回到现在，如果准备好了，跟我念这句咒语——”
“这也太中二了……”胡先煦小声抱怨道。
“语言是有力量的！”妖精神神秘秘地说，“来，大声念出来。”
忍住心头不断涌上的羞耻感，胡先煦红着脸闭上眼睛喊道：
“哈利路亚，chance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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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啥表情啊，真肉麻，删了删了。”
醒过神来时，胡先煦发现自己的手刚刚从相册的删除键上移开，他删了什么？
他观察四周，是弈江湖的景，他正和郝富申坐在一起，肩并着肩头挨着头，显然是在一起看手机。
看的什么来着……
“先煦，我去个洗手间。”郝富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。
“啊？哦哦，你去吧。”胡先煦以不变应万变，总之先假装无事发生。
看到郝富申的背影出了门，他才赶快打开“最近删除”文件夹，然后一眼看到了他刚刚删除的东西，那是一段视频。
胡先煦瞬间就知道这是哪一天了，应该是八月下旬，芭莎电影来剧组探班，请他做临时记者，和郝富申一同拍一个探班vlog。他们下了两盘棋，约好谁输了就要对着窗外大喊三声对方最帅。他刚刚删掉的是郝富申喊“胡先煦最帅”的视频。
不费吹灰之力，胡先煦想起了事件始末——探班记者走后，他和郝富申一起看这段视频，看完他就当着郝富申的面删了，因为……录的时候没觉得，但回看的时候发现，郝富申的语气、表情、眼神……怎么说呢？
很……肉麻。
“胡先煦，最，帅。”郝富申对着窗外喊，说是喊，其实到第三声已经没啥分贝了。当时窗外阳光正盛，打在郝富申脸上，显得他本来就漂亮的面部轮廓越发清晰，配上那把磁性的嗓子……这是什么温柔陷阱啊？胡先煦想，自己要是个小姑娘，肯定就沦陷了。
最要命的是，他喊完以后，还转过头来对着胡先煦的镜头笑。那笑容简直了，全世界的荷花都要在冬天反季节盛开的程度。
胡先煦记起来了……当时他和郝富申一起看这段视频，看得面红心跳，他怕郝富申发现自己的异状，就先发制人地假装被肉麻得受不了，当场按下了删除键。
后来发生了啥来着？他只记得自己晚上回去偷偷把这个视频恢复了，还放在了隐藏文件夹里。可是现在他能做些什么呢？感觉他们现在关系挺好的，没什么要改善的部分。
那妖精行不行啊？
胡先煦挠着脑袋往外走，隔壁房间里吴芊盈和蒋宜儒在玩一个“谁管谁叫爹”的无聊游戏，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。哎？怎么郝富申也在那边，他不是上厕所去了吗？在一堆群魔乱舞的人中间，他坐得很端正，笑得很僵硬。
一个想法如闪电般划过胡先煦的脑海。
不会吧……
他决定去证实一下。
“玩儿啥呢？带我一个。”胡先煦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。
蒋宜儒让了位置，他就坐到了吴芊盈对面，斜前方就是郝富申。胡先煦聪明、反应快，两轮下来已经摸清了门道，他一边玩，一边暗暗观察郝富申的表情，果然，郝富申一眼也不看他，连刚刚那个僵硬的笑容都消失了，整个人一副如坐针毡、想跑又找不到合适借口的样子。
还真是这样啊……胡先煦心里有数了：怪不得回到了这个时间点，确实，这个bug需要修复一下！
“累了累了，不玩了，你们继续。”胡先煦站起来说，“小郝，陪我对个词去呗。”
胡先煦觉得郝富申此刻大概率是想拒绝他的，但还是顺从地跟着他走了。两人来到刚才的房间，郝富申沉默地拿起台词，胡先煦按下他的手，“等下，”他说，“你是不是生我气了？”
郝富申盯着他，没有说话。
“大哥……”胡先煦无奈道，“你有话能不能直接说出来，别闷在心里好不好，会闷出毛病的。”
“……我没生你气啊。”郝富申说。
“少来，我又不傻。你说去上厕所，结果是去隔壁屋看他们玩，你宁愿看傻子都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，还不是生气？”
郝富申笑了一声，“你说他们是傻子？”
“你现在会笑了？”
“我真没生你的气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，就当你没有，”胡先煦打断他，“我之前跟你开玩笑的，你看，”他把手机摊到郝富申面前，是那段视频。
郝富申看看手机又看看他，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。
“我没删，没删，这不是可以恢复吗？感谢现代科技！”胡先煦说，“本来就没想删！这么珍贵的资料，不得好好保存吗？等你以后当影帝了，我就把这个发到微博上。”
“你这是捧杀你知道吗，先煦老师。”
胡先煦嘿嘿一笑：“不生我气了吧？”
“本来就没生你气。”
“别装模作样的啊，”胡先煦说，“都是兄弟，以后有话直说！听见没？”
郝富申温和地说：“好，”又问他，“你还对不对词了？”
“不了吧，对得想吐了都，要不咱俩再下一盘？刚才一比一平，再来一盘定胜负！”
“好啊，惩罚呢？”
“嗯……”胡先煦摸着下巴说，“这样吧，输的人要给赢的人实现一个愿望。”
“玩这么大？”
“要玩就玩大的。”
“行，来吧。”
如果赢了，就许愿“永远做好朋友”。胡先煦想。
那样的话，未来一定就改变了。
但是……
但是他错估了自己的棋力！杀青以后下棋下得没那么频繁了，他居然退步了这么多！
“还有必要继续吗？”郝富申挑起一边眉毛看他。
胡先煦投了两子，尴尬道：“受教了，郝富申老师。”
“刚才说好的惩罚还算数吗？”
“当然算啊，”胡先煦不干了，“我什么时候赖账过？说吧，有什么愿望，您的专属许愿机上线了。”想了想又补充一句，“太出格的可不行啊。”
这时工作人员来通知他们准备开拍，两人赶忙收了棋子往那边去。就是那场戏——俞亮时光和大老师扳老师下双人棋的那场——胡先煦有些急，那张剧照不知道是不是这会儿照的，如果是的话，就代表他马上要被传送走了，万一这个时间点的他回来以后不记得许愿这件事怎么办？那郝富申不是又要生气了？
“演员就位！”场记已经准备打板了。
他戳戳郝富申：“你想好了没啊？”
郝富申说：“还没想好，先欠着吧。”
“Action!”
跟组摄影师举起了单反——
咔嚓。
一道刺眼的白光，胡先煦捂住眼睛。
“先煦，你没事吧？”
胡先煦睁开眼睛。
怎么是这里？
他回到了风格大赏的后台，应该是正准备和陈立农去吃火锅。这时侧前方的门开了，郝富申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胡先煦眼睛一亮，打算跟他好好聊聊。
他抬起手，准备说“嗨，好久不见”，但郝富申像上次一样，礼貌而疏离地点了点头，一步不停地走了。
胡先煦的手僵在了半空。怎么回事？他不是修复过bug了吗？为什么还是这样啊？
“立农，你等我一下，我去个洗手间。”胡先煦说。
他要去找那个妖精算账！
“哦，好，我就在这里等你。”陈立农说，“你没事吧，脸色好差哦。”
“没事没事……你等我啊。”
胡先煦来到洗手间，确认四下无人，低声叫道：“喂，大叔！你在不在！”
“没礼貌的人类，”妖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“大呼小叫的干什么？”
“你不是说，回到过去，就可以改变……可以找回失去的友情吗！骗子，什么都没变！”
“量变带来质变，一滴水怎么能汇成大海？年轻人真是急躁。”
“啥意思啊！”
“意思就是一次不够，你要多回去几次。照片再来点。”
胡先煦磨了磨后槽牙：“行……行，”他说，“那你给我个准话，几次才够？”
“我上一个客户回了十次。”
十次……也可以接受吧，胡先煦想，为了友情，还能怎么办呢？
他打开微博翻找，“这张可以吧？”
——梁乐扮演者，矫昊的杀青照，他从赵浩闳的微博里翻出来的。
“嗯，这张很好，”妖精说，“现在大声念出咒语吧。”
胡先煦翻着白眼：
“哈利路亚，chance！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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