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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以申相煦】友情大作战(5)

*《求婚大作战》AU,小胡追夫火葬场,8章完,HE

*写作友情,读作恋爱


5

“郝富申,你等等!”

 

不管三七二十一地,胡先煦拔腿就往前冲,郝富申闻声定住脚步回头等他,脸上笑出个甜蜜的小括弧。胡先煦把人一把搂住,照着脸上一顿猛亲,亲完还冲着旁边的镜头得意地“嘿嘿”直乐。

郝富申倒是有点不好意思:“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,快松开,勒死我了。”

“我就不,谁让你刚才无视我?”

这是新秀赛抽签那场戏的拍摄现场,不过眼下胡先煦脑子里想的不是俞亮无视时光的那一幕,而是风格大赏后台……郝富申已经连着无视他五次了!

这像话吗!

“让你知道,不搭理我会付出什么代价!”他口出狂言道。

“哦?”郝富申说,“什么代价,你倒是说说。”

胡先煦紧紧搂着郝富申的脖子,他俩有四五公分的身高差,维持这个姿势需要踮一点脚尖才行。胡先煦觉得脚有点疼,但又不想轻易放过郝富申,他眼珠一转,计上心来:

“这样的代价!”

他按住郝富申的肩膀往上一跳,大马猴似的挂在了郝富申背上。

郝富申毫无防备,险些没站稳,踉踉跄跄地往前冲了两步,堪堪维持了平衡,他难得骂了句脏话,还不忘伸手去托住胡先煦的屁股,“你属猴的?快下来,背不动你!”

“不下,大不了咱俩一起摔。”胡先煦手脚并用地死死箍住郝富申。

“我错了,我不应该不理你,对不起,我向你道歉了行不行?”郝富申弯着腰摇摇晃晃地说,“给你开发布会道歉,俞亮不都说了吗?你就原谅他吧。”

“谁要俞亮给我道歉啊,我要郝富申给我道歉。”

“郝富申哪儿对不起你了?”

——胡先煦被问住了。

确实啊,郝富申没对不起他啊——起码这会儿还没有。

他松了劲儿,从郝富申背上蹦下来,摸摸鼻子,“好了好了,放过你。”

“等会儿,你还没说清楚,”郝富申一边揉自己的肩膀,一边缓缓地扭着腰,慢条斯理地说,“不搭理你的是俞亮,郝富申哪儿对不起你了?”

“呃……”胡先煦信口开河道,“这个吧,郝富申呢,他错就错在……就错在,他明知道俞亮的错误,却没有劝俞亮回头是岸!”

郝富申“切”了一声,“那请问胡先煦把草率轻浮的时光教育好了吗?”

这人怎么这么较真!胡先煦恼火地瞪他一眼:“扯平了,行了吧?”

“当然不行,”郝富申说,“你刚差点把我腰压折了。”

“你怎么这么能蹬鼻子上脸呢?”胡先煦扎了个马步,“来来来,上来,是这意思吧?”

郝富申拍拍他的后背道:“猴系男子,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?晚上收工了请我吃饭去。”

“请就请,”胡先煦一口答应下来,又想起到了收工那会儿他应该已经拍照传送回2020年了,就有点犹豫:“收工再去吃饭会不会太晚啊?”

“没事啊,我等你。”

“那会儿还有东西吃吗?”

“咱们这度假村出去右转过两条马路,有个小吃街,夜宵摊儿挺多的,”郝富申说,“或者往镇中心那边去,打车起步价,有家24小时营业的海底捞,走路也行,半小时就能到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这么多,天天出去嗨是不是?”

“不是啊,”郝富申说,“上次蒋宜儒在群里发了个游玩地图你没看到吗?他们把这附近都摸遍了,我也是拾人牙慧。”

胡先煦说:“别谦虚了,还拾人牙慧呢,什么电影密室喝鸡汤,哪个你没去?”

郝富申没说话,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把胡先煦看得直发毛,“你这什么眼神……”

“觉得你挺逗的眼神。”

胡先煦一咂摸,觉得自己刚才那话是说得酸不溜叽的,他摆摆手,“行吧行吧,但是等到收工再出去有点太晚了,我怕明天起不来,要不咱俩中午在片场吃点儿?”

“什么?”郝富申说,“胡先煦老师居然请我吃盒饭吗?这么大方?”

“你再啰嗦连盒饭都没有。”

俩人叫了个海底捞外卖到片场。胡先煦往锅里倒上开水和底料,又划了根火柴点燃酒精炉,郝富申把涮菜和小料一盒一盒地拿出来摆好,一边瞟了眼胡先煦的动作,说:“你这点火的姿势还挺熟练。”

“啊,练出来的,”胡先煦说,“我小时候特爱划火柴玩儿,有一回差点儿把屋子烧了。”

“玩火?你也是够淘的。”

“那可不是一般的淘,”胡先煦感慨道,“我们那一片儿啊——就没人不烦我的。”

锅开了,郝富申倒了一盒子肥牛下去,“我看过你小时候打碎人家玻璃,你爸追你追到窗台外头的视频。”

胡先煦噎了一下,“你、你从哪看的?”

“忘了,怎么,你要去删帖?”

“我哪有那本事……”胡先煦嘟嘟囔囔地说,“真烦死了,你还说我神秘,我神秘在哪?从小到大那点破事全国人民随时想看就看……”

郝富申捞了片肉出来放胡先煦碗里,“你不喜欢吗?”

“当然不喜欢!”胡先煦说,“像你刚才说的那个打碎玻璃的,那不妥妥的黑历史吗,影响我完美的形象。”

“可是我很喜欢啊,”郝富申说。

胡先煦愣了下,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我说我很喜欢。”

“你喜欢黑历史?”

郝富申看着他,没说话,只抿着嘴笑。

胡先煦又想了一遍,似乎有些领悟:“还是说,”他不敢置信地问,血色从双颊漫上了耳朵,“……你喜欢我?”

“是啊。”郝富申说。

什么?

胡先煦恍惚地拿起漏勺去捞火锅,他的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,郝富申这是什么意思?喜欢他是什么意思?他说的是中文吗?怎么听不懂?为什么每个字都认识,摆一块儿就理解不了了?

突然,郝富申握住了他的手,他顿时僵硬了,感觉自己像一个木乃伊,身上每一块肌肉像集体罢工了似的不听使唤。

郝富申说:“你捞空气呢?先涮啊。”

“哦、哦。”胡先煦慌乱地说,他拿了一盒鹌鹑蛋,倒的时候手一滑,整个一次性塑料盒子都下了锅。

“你放下,我来吧,”郝富申说,“点火倒是挺在行……”他把盒子捞出来,又加了些菜进去,拿了张纸一边擦刚才胡先煦倒鹌鹑蛋溅出来的水,一边说:“我很喜欢你小时候的样子,多可爱啊,我看了好多。”

“……你喜欢我小时候的样子?”胡先煦重复道。

“怎么了?”郝富申说,“我是你的爸爸粉,惊喜吧?”

胡先煦嘴唇动了动,没发出声音,他觉得有点窘:自己这是误会了些啥啊?

好像还有点失望似的。

他没滋没味地吃了个郝富申刚捞起来的鹌鹑蛋,想,这是为什么呢?

许多片段突然开始在他的脑子里循环播放。

郝富申伸手探他的体温。

郝富申低垂着脸说:“我知道我不是俞亮。”

郝富申撑着床头板向他靠过来。

郝富申目光炯炯地问他:“你到底在想什么?”

……

“你在想什么?”

胡先煦扭过头,就看到郝富申又是那样探究地盯着他。

他在想什么?

他在想妖精第一次出现时说的话:“……夺回失去的爱。”当时他问:“是朋友之间的爱吗?”妖精说——“自欺欺人”。

胡先煦看着郝富申,突然没忍住笑出了声,看到郝富申一脸茫然的样子,他笑得更开心了。

“你笑什么?”郝富申问,“不会吧,我吃到脸上了吗?”

“不是,”胡先煦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,说,“突然想起个笑话。”

“什么笑话?”

“先吃饭,下回给你讲。”

原来是这样啊,原来妖精跟他说“看清自己的心”是这个意思——不是,直接说清楚是会死还是怎么的?胡先煦在内心疯狂辱骂了一会儿,然后托着下巴想:那我看清了,又能怎么样呢?

他望向监视器,里面是郝富申的大特写,这会儿他有些不敢直视了,那张脸上好像每一寸都拿记号笔写满了粗体的“友情变质”,提醒着他:他居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好朋友。

男的好朋友。

纵然这件事情有点过于离奇,但眼下胡先煦已经有90%的把握能够确定了——他像侦探破案一样寻找线索、抽丝剥茧,最终得到了这个答案——听着是很荒谬,可某位知名侦探不说过吗?排除一切不可能,剩下那个就是真相。

也只有这个答案可以解释那些悬而未决的问题,比如为什么他会因为郝富申跟韩沐伯去看电影而不高兴,为什么他会把郝富申的视频偷偷藏起来,为什么两人一靠近他就会心动过速,还有,为什么他的悔意能召唤来妖精。

一切都是因为,他喜欢郝富申。

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。

他又想,郝富申知道吗?——大概是知道的,不然就不会那么咄咄逼人地追问他“到底在想什么”。

那郝富申喜欢他吗?

胡先煦摇摇头,歪着嘴对自己发起了一个嘲笑。

这还用问吗,这还不够明显吗?

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?

爱情——胡先煦想起了冬天的烤红薯,热乎乎的包在纸袋子里,小心翼翼剥开那层纸,咬下去的感觉,甜丝丝、暖洋洋,甚至有些烫人——那是他能拥有的吗?

如果说上一段感情让胡先煦学会了什么,那就是:他不适合爱情。

他就像进组拍戏一样,领了一个男朋友的角色,倾情出演了几个月,然后杀青了,他又回到自己的世界里。

每次入戏出戏带来的精神上的损耗,对于身为演员的他而言已经体验得足够多了,他不想再被爱情损耗了。爱情太短暂、太高风险,胡先煦想要长久稳定的关系,他想要的是好朋友。

“先煦走,咱仨拍照去。”赵浩闳喊他。

胡先煦站起身,“来了,”他沉重地走上楼梯,天台的风左冲右突地卷进了他的鼻腔,他打了个喷嚏,郝富申递来一张纸巾。

他抬眼看郝富申,唉,多好一个朋友啊,英俊潇洒、温柔体贴、坦率诚恳、善解人意。干嘛要和爱情掺和到一起呢?

他还想再确认一下。

“郝富申,你还记得上回芭莎来探班吗?”胡先煦问道。

“记得啊,怎么了?”

“我拍了一段你喊话的视频,然后假装删了。”

“我记得。”

“你当时为什么生气?”

“不是说过了,我没生你气啊。”

“不许骗人。”

郝富申向他走近两步,清澈地注视着他,“先煦,”他说,“我从来没骗过你,也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。”

胡先煦静静地看着郝富申,沉默地等待着,好像过了很久,郝富申才又说道:“但我常常都很生自己的气。”

不知道为什么,胡先煦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,原来是这样,原来自己居然这么迟钝。

他想:是啊,郝富申就是这么好的,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,我说什么他都不反驳,即使被冒犯、被伤害,他也不会来为难我,只会和自己过不去。

“我现在也很生自己的气。”胡先煦轻声说。

郝富申没听清,凑近了问他,“什么?”

“没什么,走,浩闳叫咱俩呢。”

咔嚓。

胡先煦第六次在风格大赏后台看到了郝富申的背影,现在他终于明白这是为什么了。

他以为他们是朋友,即便不常见面,不那么熟稔了,也总还是可以寒暄两句的程度,可其实对郝富申而言,他是他必须走出的一段故事。

就算他再努力也无法改变这件事。

他找了个僻静无人处,小声道:“大叔,这回我真明白了……你让我挽回的根本不是友情,是不是?”

妖精不知从哪里冒出来,不耐烦地说:“我第一次就跟你讲得很清楚,爱爱爱,是你自己懂装不懂。”

怎么还带倒打一耙的呢?胡先煦怒道:“还不是你老不说人话!搞得我都,我……”他深深叹了口气,垂下头低低道,“叔,你上次说可以中途放弃是吗?”

妖精瞥了他一眼,“怎么,年轻人,坚持不下去了?”

“那倒不是,”胡先煦说,“主要是……主要我一直都觉得我和小郝是好哥们儿啊,现在这……这冲击太大了,一时很难接受。”

“把他追回来,很快你就会习惯的。”

“什么追不追的啊?能别随随便便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吗?我真的不行。”

“你放弃会影响我的KPI。”

“那也不能为了你的KPI就毁了我的人生吧?”

妖精扬起下巴看着他,“愚蠢,”他说,“后悔才是最具毁灭性的东西。你想再后悔一次吗?”

“但我不可能和男的谈恋爱啊,”胡先煦说,“我是公众人物,别说跟男的谈了,跟女的都得偷偷摸摸的。再说了,我家也不会同意的,我爸我妈都很传统。”

“谁说一定要谈恋爱了?”妖精奇道,“追回来继续当朋友不行吗?”

“这样也行?”

“只要你够努力。”

“可是小郝他不想和我当朋友啊,不是我自恋啊,我感觉他……他就是……就对我也很那个,你知道吧?”

“他爱你,”妖精说,“我知道啊。”

胡先煦抖了一下,“你别再说了!真的好肉麻啊!”

妖精斜睨着他,鄙视地道:“无知的人类,感情是互通的,可以互相转化,你没听说过结婚多年的夫妻之间已经没有爱情,变成亲情和友情了吗?”

“啊?是、是这样的吗?”胡先煦挠着头迷惑地说,“所以现在是爱情,不代表永远是爱情?可以……可以变成友情?”

“当然。”

“那我该怎么做啊?”

妖精有些生气地说,“自己想,我只提供平台,不教授方法。”

“好吧……”胡先煦说,“这……这真的可行吗?不影响你KPI?”

“我的KPI是由你的后悔值决定的。”

“那好吧,”胡先煦咬咬牙说道,“做朋友也行吧,俗话说得好,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弟嘛!”

“给我照片吧。”

“好像不太多了,”胡先煦翻找着手机,“这张吧,我们的集体杀青照。”

“把握好机会,”妖精说,“喊出咒语吧。”

“哈利路亚,chance!”

穿过那道耀眼的白光,胡先煦又双叒叕……回来了。


TBC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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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先煦,你被骗了,你知道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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