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以申相煦】友情大作战(6)
*《求婚大作战》AU,小胡追夫火葬场,8章完,HE
*写作友情,读作恋爱
6
“我会很想你的。”
“……你们!”醒过神来的胡先煦意识到自己嘴里刚才漏出了什么糟糕的话,赶紧补充道,“你啊,浩闳啊,超哥,畅导……出去以后,我肯定会特别想你们。”
真要了命了,去年的自己一天天的都在胡说八道些啥?
其实本来这话也没什么问题,但是一旦意识到他和郝富申之间不仅仅是普通的好朋友,“想你”两个字就变得像他俩变质的友情一样,怎么嚼怎么不对味儿了。
郝富申抿起嘴笑得眉眼弯弯,“是吗?”他说,“我也会想你们的,你啊,沐伯啊,纪李啊……”
他一口气报了二三十个名字,胡先煦听得快要晕过去,“你报菜名呢?”
“礼尚往来。”
坏,真是够坏的。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他是个没脾气的棉花芯子啊?胡先煦想,怕是滤镜开太厚了。
“懒得搭理你,”胡先煦白了他一眼道,“郝富申,我发现了,你这人看着好脾气,其实比谁都记仇。”
郝富申无辜地看着他,“说什么呢,我又怎么得罪你了?”
“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“不清楚。你说你会想我们,我说我也会想你们,哪错了?”
“哪都错了!”
“好吧,那我不想你们,我谁都不想。”
“郝富申,你有毒吧!”
“这也不对那也不对,那你说说,我到底是想还是不想?”
“你爱想不想!”
“那我该想谁好呢?”
“爱想谁想谁,反正别想我!”
“好吧,那我就想浩闳,沐伯,纪李,宜儒……”
胡先煦脑袋都炸了,“郝富申!”他喊道,“你真的好烦啊!”
郝富申大笑,“先煦,你真的好逗啊。”
赵浩闳说:“请问您二位还记得这儿还有一个我吗?我的喜悲没人看见是吗?”
胡先煦被他吓了一跳,这才左右四顾,等会儿应该是要补拍道场的几个镜头,拍完就正式杀青了,周围来来往往的全是人,他一阵冷汗从后背流下来,天灵盖要冒火似的:赵浩闳也就算了,刚刚那段羞耻的对话不会还有其他人听见了吧?
赵浩闳又说:“别说,你俩刚才那段儿真挺精彩的,没录下来可惜了,就是我怎么觉着这么耳熟呢,好像在哪儿听过——是流星花园儿还是恶作剧之吻啊?”他打量了一下两个人,道:“看wuli小郝这扮相,怕是个韩剧吧,来自星星的你?”
郝富申也有够配合的,张口就来了段叽里呱啦的韩语,胡先煦一个音都没听懂,他唯二知道的两个韩语词汇就是“欧巴”和“西八”。郝富申拍戏的时候自学了几句韩语台词,学的时候他还围观了,完全是死记硬背的,但是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,那韩味儿还挺正。
“说啥呢你?”他问。
郝富申神神叨叨地一笑,凑到他耳边用气声说,“我说我肯定想你啊,最想你。”一阵一阵的热气随着话音打在胡先煦耳朵上,打得他又酥又麻、又痒又热,血色从耳朵尖开始一路蔓延到了脖子根。
赵浩闳念叨着“我还是走吧不打扰您二位了”溜溜达达地远去了,胡先煦咬牙切齿地瞪着郝富申,觉得自己恐怕得把他揍一顿才能出了这口恶气。
那边张超头套还没粘,眼看着还有得等,胡先煦想着自己的任务,对于“如何把爱情转化成友情”这件事他毫无头绪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总之得先把关系维持住,不能像上回那样直接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,那就真没法挽回了。
他一眼看见不远处有个棋盘,就冲着郝富申使眼色:“咱俩下一盘去?”
郝富申说:“我是没问题,你能来得及吗?”
“超哥那儿还得一会儿,咱俩下快棋。”
两个人猜先,胡先煦放了一颗黑子在棋盘上。郝富申亮出他抓的白子,也是一颗,“你执黑,”他说,“这回赌什么?”
“老样子,一个愿望,敢不敢?”
“激我?我有什么不敢的,臭弟弟。”
“得嘞,走着。”胡先煦捻起一颗黑子,轻轻落在右上角的星位。
他偷偷抬眼看郝富申,觉得能很明显地看出现在下棋的是郝富申而不是俞亮。俞亮在思考的时候常常皱眉,郝富申却很少皱眉,他好像总是很平静、很从容。匆忙之间下了步恶手,他也不急不恼,玻璃球般的黑眼珠转动两下,就找到了新的落子点,沉稳地弥补方才的失误。
胡先煦觉得郝富申这幅样子挺迷人的,又专注,又洒脱,他想,围棋真奇妙啊,就他们这么业余的水平,也能从棋里看出一个人的性格。郝富申和他的棋一样,认定了一个目标就会心无旁骛去追逐,不会沉溺于过程里的挫败。不像他自己,总是想东想西,时不时就陷入一场自我怀疑。
他隐隐有些羡慕这样的性格,不纠结,多好啊,所以那时候他俩在风格大赏后台碰面,郝富申才能毫不犹豫地走开吧?
“唉,我输了,”胡先煦投了两颗子,“多谢指教,小郝老师。”
“承让,”郝富申说,“今天怎么了?平时不都能赢我的吗?”
“今天竞技状态一般,”胡先煦说,他抬起头,看到郝富申脸上那个笑开花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“别嘚瑟啊我警告你。”
“你又欠我一个愿望了。”
“给你愿望有啥用啊?你上回许的那个,就离谱。”
“这次不会了,”郝富申看着他,眼睛亮晶晶的,“我一定痛改前非,深思熟虑,想一个让胡先煦老师满意的愿望。”
胡先煦觉得听着不太对劲,“不是,你的愿望,干嘛让我满意啊?”
“你是领导。”
“你!我警告你啊……”
“我错了我错了,”郝富申说,“先煦啊,你老想着赢棋许愿的事儿,你是有什么愿望吗?”
“呃……”
郝富申看着他,声音软软地说,“其实你不用赢,也可以向我许愿啊,许愿机器人随时待命。”
胡先煦又冒烟了,为什么郝富申老是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这种屁话?真的很让人受不了!
“卡!恭喜胡先煦老师杀青了!”
导演的大喇叭宣告了胡先煦作为时光的结束,其实他去年已经和时光告别过一次了,今年播完剧又告别了一次,现在心里还算平静。但是当他接过杀青花束时,目光在人群中扫到了郝富申,突然觉得眼眶还是有些发热。
他跑向郝富申,用力地抱住了他。
郝富申好像有些意外似的,身体僵硬了一下,随后抬起手,拍了拍他的背,“先煦……”他叫了下他的名字,接着陷入沉默。
胡先煦这会儿是真的流出眼泪了。
他想说郝富申你知道吗?我们一年之后就成了碰面只点点头的关系了,这是为什么啊?他想说爱情有什么好的,永远做朋友不行吗?他想说,郝富申,我真的挺喜欢你的,我们就保持现在这样好不好?他还想说,郝富申,你他妈喷什么香水了,呛死我了。
他不受控制地哭出了声,从呜咽,到抽泣,到放声大哭,双手紧紧抓着郝富申的后背,花也掉了,旁边有多少人在看也不管了,他就是很想抱着他。胡先煦有种不好的预感,他觉得等会儿拍了杀青照回到2020年,他又得看到郝富申匆匆离去的背影了。
似乎有什么人拍他的肩膀,揉他的脑袋,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话,他一概都没听清,他全心感受着郝富申放在他背上的手,那只手用一种很从容的节奏,一下一下安抚地拍着,他逐渐平静下来,就听到郝富申说,“没事了,没事了,先煦。”
“郝富申,我眼睛疼,”他埋在郝富申肩窝里闷闷地说,“好像底妆进眼睛了。”
“没事,咱们去洗洗,”郝富申说,“你不用睁眼,我领着你去。”
“导盲犬吗你是?”他没忍住,吐槽了一句,郝富申低低地笑了: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。走吧,快去洗了。”
胡先煦洗完脸,眼睛总算能睁开了,他一转头就看到郝富申在旁边墙上很放松地靠着,但这人很奇怪,他放松的时候肩膀也不会像一般人那样屈曲着,还是很挺拔伸展,也不知道是一直都这样,还是演了俞亮才这样的。
“胡先煦老师,怎么了?被我的帅气震慑到了吗?”郝富申说。
胡先煦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盯着郝富申发呆了,“美得你,”他用拳头怼了一下郝富申,又有点不自在地说:“不好意思啊刚才。”
郝富申说:“你指的是把我新买的大衣蹭上鼻涕的事儿吗?不要紧,干洗费报销一下就行。”
胡先煦无语道,“唉……郝富申你这人……行吧,谢谢你了。”
俩人慢慢往人群的方向走着,那边剧组的大灯把夜空照成了白天,显得这边更黑暗静谧,胡先煦看不太清楚郝富申的表情。他想起上次杀青的时候,他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去找郝富申,他抱了张超,抱了导演,抱了赵浩闳……到了郝富申那儿,他就拍了拍他的肩。
为什么呢?他回想着,可能……可能是有点怕吧。
或许在更早的时候,他在潜意识里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对郝富申不同寻常的感觉,所以刻意地保持一点距离,以免关系变得复杂。但没想到会因为这样把两个人的距离越推越远,最后连朋友的身份都失去了。
郝富申突然开口道:“其实我还挺高兴的。”
“啊?”
“就是……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舍不得我。”
胡先煦挠挠鼻子,有点尴尬,“嘚瑟个啥……”他说,“谁说我舍不得你了,我是舍不得棋魂,舍不得大家好不好?”
“我知道啊,”郝富申说,“我就是……就是很高兴,那个时候你选择来抱住的是我。”
胡先煦心脏砰砰跳,他偏过脸不去看郝富申,“谁选择你了?是你正好站在那。”
“哦,”郝富申说,“如果当时那里站着根电线杆子你也会抱上去,是不是?”
“是啊!”胡先煦梗着脖子说。
许久,郝富申都没有出声,胡先煦忍不住扭头去看。今夜的月色笼在云里,淡淡地透着层光晕,面前站着的人眉眼舒展、笑意盈盈地凝望他,眼里像是流淌着星河。
终于,郝富申开口说道:“那还好是我站在那儿。”
然后他走上前,虚虚环抱住胡先煦,又很快松开了,在胡先煦头顶的发旋儿留下了一股苹果香。
他说:“胡先煦,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?”
胡先煦被郝富申这一系列惊人操作搞得快窒息了,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开口道:“当、当然会啊,播出之前有宣传期呢,拍照啊访谈啥的,肯定能见到啊。”
一阵微风拂过,乌云渐散,十七的月亮圆头圆脑地洒下薄辉,照亮了郝富申的脸,而他眼中的星光却不知什么时候流走了。
“就是啊,”郝富申说,“我怎么没想到呢?”
胡先煦觉得哪里不太对,他有心想解释说他不是那个意思,除了工作,平时也可以见面啊。但是郝富申已经脚下生风地往人群跑去,还回头冲他招了招手道:“快走了,你看大家都在等咱们呢。”
“等……等等,小郝,郝富申,”胡先煦快跑了几步,“你等我一下!我,我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“等会儿说,畅导在催了,”郝富申说着,脚下没停,“先去拍照。”
就是不能拍照啊!胡先煦要急死了,又毫无办法,只好急中生智地喊道:“我欠你一个愿望,你不要忘了!”
“是你不要忘了才对吧?”
“我不会忘的!”
他们被人群簇拥着,一左一右地站在张超的两边,胡先煦逮着机会还小声地又重复一遍:“郝富申,你记着,我肯定不会忘!”
一抬眼,看见张超好奇地打量着他俩,胡先煦嘿嘿一笑,闭了嘴。
尽人事,听天命吧!
“来,大家喊个口号。”
“棋——魂——杀——青——啦——”
咔嚓。
胡先煦回到了风格大赏的后台,他紧张地盯着郝富申休息室的那扇门,陈立农在身后拍拍他,“先煦?你在看什么啊?”
“等会儿立农,”胡先煦说,“要不你先去店里等我吧,我突然想起有点事,一会儿就过来,你先把菜点上。”
“哦,好,那我等你哦。”陈立农说着就先走了。
立农真好,从不会多问,胡先煦想。
郝富申怎么还不出来啊?这次好慢啊……
他忍不住抬脚往那边走去——好朋友嘛,去探望一下,唠两句,没有毛病,而且是在后台,经纪人也说不出什么!
走到门口,胡先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做了个深呼吸:淡定,胡先煦,没事的,这是朋友间正常的打招呼而已。
他抬起手正准备敲门,门突然自己打开了,里面的人握着把手,跟他面面相觑。
“呃……超哥?”
“先煦?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我、我来看看你们,打个招呼!”胡先煦说,“超哥,小郝呢?”
张超低头看他,表情很是迷惑:“小郝?他今天没来啊。”
“……什么?”
胡先煦大脑空白地冲进洗手间,也不管有人没人了,急切地喊道:“大叔!大叔!快出来!”
“不成体统……”妖精嘀咕着出现,“干什么?”
“为什么小郝不在这里?”
“很简单,你在过去的所作所为改变了现在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?”胡先煦喃喃地道,“他是因为不愿意见我才不来的吗……我不是都跟他保证了我不会忘吗?到底怎么回事啊!”
妖精摊着手摇了摇头,示意他不知情,“或许再回去可以找到答案。”
胡先煦掏出手机,气得手都抖了,“郝富申这个混蛋玩意儿,我非揍他一顿不可……剧组的照片没有了,”他咬着嘴唇道,“杀青以后我们就……对了,视相!”他找到一张新的照片,“这是今年八月的,可以吧?”
“机会不多了,年轻人,你要再努力一些。”
“还用你说吗?”胡先煦蹙眉,愤怒道:
“哈利路亚,chance!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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